文 丨 笃鲜
考研机构文考网怎么样？
2020年4月，研究生张铭（化名）在知乎上写下匿名回答，提到“文考虎视眈眈在微信上拉架，谁敢实名谁必定被网暴”，被文考网起诉侵犯名誉权并索赔5万元。广西来宾兴宾区法院认为该措辞系侮辱或诽谤，一审判决张铭向文考网赔礼道歉并赔偿3000余元。原被告双方近日均提起上诉。
经此一诉，相信广大网友都对“文考网怎么样”心中有数了。消费者想看到真实评价，很多人在下单前都会特意翻看差评。人们也希望真正拥有差评权，不必为说真话而惹上麻烦。当前舆论几乎一边倒地支持张铭，是非得失值

得企业省思。
企业包容差评或维权到底，说到底属于个体选择，而法院判决对全社会有示范效应，万万不能和稀泥，试图让双方“各退一步”。最高法曾出台司法解释，消费者对产品或服务质量进行批评不应当认定为侵害名誉权，但借机诽谤、诋毁、损害其名誉的除外。具体而言，侵害名誉权包含四个构成要件：行为人违法、受害人名誉被损害、违法行为和损害后果之间有因果关系，行为人有主观过错。
本案中，文考网客服曾把说“文考垃圾”的同学微信账号、头像、聊天信息等截图发到500人微信群里，这种公开宣扬他人隐私的行为，在公众眼中多半和网暴无甚区别。张铭据此指责网暴并没有捏造事实进行诽谤，形容人“虎视眈眈”更不至于达到侮辱地步。
要知道，我国判例中，“垃圾、无赖”“骗子机构”等言辞都曾被认为可以接受。当消费者觉得权利受到侵害，难免情绪激动口不择言，司法机关采取宽容态度并非偏袒，而是充分考虑事实情理与立法本意——恶意差评才应当予以严厉打击。实践中，可以从有没有实际消费、差评次数、差评是否基本真实等方面辨识恶意。消费后不满意于是写一条简短评价，措辞略微激烈，这是每个人都有可能做的事。如果被判侵权，大家又该怎样“正确表达”呢？
至于名誉受损，截至2020年10月公证时，张铭的回答只有16个赞同、3条评论，并且已在2021年初被平台删除。难以想象，这条回答如何拉低企业社会评价、造成较大损失。事实上，张铭的回答还称赞文考网是“方便的好选择”，有关网暴的批评仅针对客服的恶劣态度，如果怀有侵权故意，根本没必要如此有一说一。
可见，虽然法院有对于言论是否侵权的裁量空间，但在法律和实践中都有规矩可循。只有赞美的自由而没有批评的自由不是自由，听不到中肯批评无法不断进步，买卖双方坦诚而平等地沟通对话才有助于实现利益最大化。如今购物平台上已经封禁了“好评返现”，正确行使差评权成为全社会共同期待，司法裁判能够、也应当发挥好恰当指导行为和引领舆论的作用。
【作者】 王梓佩
南方评论